是潇沫啊

24 Apr.

惶惶26

历史架空不可考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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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一周后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当真是可以简单走动了。只是金显荣又不是尊佛,还大发慈悲地救人救到底?两日前便早把他的药给停了。少了药物的维持,刚见好转的伤口又显了恶化的趋势,绵延了几天的低烧终于是有了窜高的苗头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小憩,却忽而睁开了眼,金显荣已经快走到他的床边,晃了晃手中的报纸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手臂有些打颤地把自个支起来,漠然地望着她。金显荣有些无趣,啧啧了两声:“顾燕帧,好歹不歹你也在我这儿住了一周多,能不能别对我抱这么大敌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疯女人也不等他反应,兀自咯咯笑道:“算算你也该走了,临行前再送你几个小礼物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撇了一眼被硬塞过来的报纸,黑色加粗的标题让他不由呼吸一滞——不平等条约于北平签订。再往下一行的导语,白纸黑字写着——以顾宗堂为代表的外交团...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可能?他父亲只是随行,根本不可能作代表签字,这份报道明显不符实啊。他猛然抬头看向金显荣诡异莫测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害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不予理会,两三下死死压住内心的愤怒与慌张,把报纸往后面一翻。赫然是一版通缉令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拿报纸的手一紧,瞳孔微缩,四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:谢良辰、纪瑾、黄松、朱彦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心~还没抓到呢”

        废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只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,脑袋一阵发晕,伤口也隐隐作痛,差点又倒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金显荣收起笑容,拍了拍手站起来:“顾燕帧,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歪头想了想,从口袋里取出三支药剂,塞在他的侧兜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兴许能帮得上忙喔”

        语罢,还提醒般地在他的伤处拍了拍,顾燕帧本想挥开她的手,却被腰侧的剧痛夺了力气,只能勉力扣住床沿,低喘着看着金显荣走出房门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看一人俯在金显荣耳边,又听不清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跟着。”她说得很大声,就像在故意说给他听。沈君山现在许已经和那几人呆在一块了,司令府的人终究不会不给商会面子去伤沈君山,可她的那些手下不同。一次可以,两次可以,那,以后呢?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有些飘忽的眼神凝了凝,他知道这一次偏得信她一回。

        

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慢慢从日本商会走到大街上,看着往来的行人,一时竟有些迷茫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应当上哪去找她?

        自他出了大门之后,便觉有好几双眼开始注视着他,在背后指指点点。人愈发地多了,一帮一帮的聚在一起小小声地议论着,时而瞟他几眼,那眼神是各异的,或鄙夷,或恼怒,或怜悯,或漠然,像刀子似的落在他身上想把他大卸八块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值下午,学生放学的时候。本来热血的学生就对条约几天下来闹得不可开交,现在又在街上给逮着个“罪人”的儿子,更一下像是填了燃料的火筒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,他是顾宗堂的儿子。开始有人往他身上扔东西,放眼看过去,竟多数是跟着凑热闹的孩子。大人很少掺和进来,只是冷眼旁观着,看一群激愤的学生,和中间那走得每一步都越发艰难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东西落在伤处,顾燕帧几不可见地颤了颤,身子微微往下欠,额前的冷汗划到挺翘的鼻尖,再狠狠地砸到地面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还是悄悄挺直了腰板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平日里看似麻木至极的人,开始露出厌恶的情绪,他一时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嘈杂声愈大,顾燕帧轻轻晃晃脑袋,调整下了状态。军校到底也不是白上的,不多时便脱身人群,闪进了一只偏巷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四周已经安静下来,可脑海中的喧闹却似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还是......

        眼前的景物开始出现重影,他靠在墙边缓了缓,想低头检查下崩开的伤口,却是什么也看不清。顾燕帧有些疲惫地闭上眼,一呼一吸间都附着焦灼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办?怎么去找她?怎么才能找到她?

        鬼使神差般,他的手摸上了侧兜的注射器,又鬼使神差般的,将药剂推入了自己身体里。

        随手扔掉,咬牙适应着最后一波疼痛。这对顾燕帧来说是痛苦的,他向来都是高傲的,可现在耻辱感像药效一样蹿遍他的全身。金显荣给他打的特效药有强力的镇痛作用,但同时也带有强烈的成瘾性和致幻性。瘾症上来时会出现幻觉,精神恍惚,畏寒,情绪不稳,呼吸抑止等诸多不良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他偏偏别无选择,至少他不能在这里倒下。而现在,只要撑过得住嗜睡感,他可以继续找他的谢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顾燕帧?!”声音不远不近地响在耳畔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一愣,刚苦笑这破药怎么没点P用,却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。

        



         谢襄穿着极简单的长裙披着件灰褐的短外套,戴了假发,两条辫子乖顺地搭在肩上,就那样远远望着他慢慢转身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漫无目的又迫切着找寻对方的人对上视线

        就好像

        一眼

        万年

        她老早就出门了,不会有太多的人往一个小女生身上去比照一个男通缉犯。她猜得今天金显荣会放人的,她也看到了报纸,他肯定也看到了,肯定会很难受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啊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

        我真的好想你

        她一时间愣愣的地僵在原地,话也说不利索了,只是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,不太大声的,像是在说一件需要轻拿轻放的宝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顾燕帧”

        有如一只小小的棒槌轻轻地敲打在他的心上,顾燕帧回过神来,本就惨淡的唇色褪了个干净,抬腿慢慢走向她,一步...两步...却又在她身前停下来,歪着头,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儿打量着她,像是想把这本就居于他心房的人再刻进去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顾燕帧”谢襄忍不住轻轻唤道,眼底的笑意晕染开来,偏巷里投进为数不多的阳光都跟着明媚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顾燕帧抬眸,抿唇浅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想哭的,他想送她一个轻快的拥抱,用有些胡子拉碴的下颚摩挲她的头顶,再把她摁进自己的胸口里,告诉她:襄襄,我回来啦,别担心啦,想死你啦;他想使坏把她的假发弄乱,扯扯她有些别扭的小辫子,虽然那肯定又会被她追杀好久好久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滴泪还是无助而安静地顺着他低敛轻颤的睫羽滑下,在苍白俊秀的脸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。随即慢慢阖上了眼,无声无息地软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襄看他不对劲,赶忙上前一步搂着他的腰身,自己也被带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顾燕帧?顾燕帧!!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极其慌乱地拍了拍他的脸,好像还噙着笑,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。身上的风衣敞开来,深色的里衬透着被血浸湿的颜色。




         谢襄最后是悄咪咪偷了辆人力车,把顾燕帧驼了回去。这大抵是她第一次干什么这么损的事儿,心虚的要命,以至于后来还回去的时候还被人抓了包,劈头盖脸骂了好久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襄把顾燕帧带回院里,纪瑾和黄松在站岗,见他们回来也是激动得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松被招呼过来搭把手,把顾燕帧手臂往肩上搁的时候,实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,怎么这么轻啊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襄真的一瞬间就哭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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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ww帧帧晕倒就是剧里面找襄襄的那个镜头

过于神仙...我感觉实在写不出那种神仙美丽

(╥ω╥`)  我尽力了ORZ


    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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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损yyds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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